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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章 “,那晚的事,你也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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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白,你,你現在到底是誰?”蘇南怔怔擡頭,兩齒微露,情態脆弱至極。

“不管我現在是誰,他們都該死,這樣的人渣,不該去死嗎?”寧白沈靜冷笑,“殺了他們都是輕的。”

“你是他?”蘇南忍著顫抖和害怕,推開了寧白。

寧白並不意外她這麽問,手擦了下嘴角的血,挑眉看她,並不打算再偽裝成一個傻子。

剛才控制不住地殺了那兩個人,他在她面前已無法隱藏了。

“他?”寧白掀了掀眼皮,殘忍提醒她,“阿姐,你在說什麽,自始至終就只有一個我而已。”

“這麽說……”蘇南踉蹌著往後退,一截濺了血的青色裙擺似轉瞬枯黃。

“你恢覆記憶,是不是?你不是阿白他了,是不是?”

蘇南死死咬著嘴唇,唇瓣上的血腥味強烈地刺激著她,令她頭暈目眩,昏昏沈沈。

剛被他親的地方果不其然在流血。

她就知道,她就知道,他次次親她都是如此兇狠,似是帶著無法抹消的恨,這次也是……他真的回來了。

真的回來了。

蘇南欲哭無淚。

“這話你何必問?”寧白冷冷垂下眼,眼底戾氣初顯,似對她這話很是煩躁,“他也是我,恢不恢覆記憶都是我,只有一個我,你明白嗎?”

“不!”蘇南轉過身就想跑,近乎是下意識的逃跑,“你不是他……你不是他,你可能不是阿白……阿白他很溫柔,不會對我這麽兇,不會把我嘴唇咬出血,更不會……更不會殺人不會砍手!……你不是阿白!……”

蘇南慌張想跑,只是她還未踏出幾步,便被寧白扣住手腕,強勢地摟進懷裏。

“別鬧了,阿姐。”寧白一手緊緊箍著她腰,一手輕揉她的頭,薄唇帖著她耳邊低語,“這場夢我陪你做了這麽久,到此為止了……阿姐,現在京城有變,我四哥反了,我們該回去了。”

蘇南被寧白死死摟在懷裏,他的手冰冷雪白,此刻橫在蘇南腰間卻宛若烙鐵,蘇南怎麽都掙脫不開,灼燒感直直要將她燒成灰燼。

蘇南止不住地膽寒,恐懼。

她知道她此刻逃不了,硬著幹她逃不了的。

跳崖都沒用。

他就是個瘋子,她跳崖他也跟著跳,等他好不容易失憶成了傻子,變成了以前的阿白,讓她動了心,讓她期待與他以後的生活時,他卻又殘忍地提醒她,那不過是他賜她的一場夢而已……

他對她說夢醒了,那傻傻的、愛笑的阿白便不見了,只剩下眼前這冷血病態的帝王。

一直都不肯放過她的帝王。

皇宮裏的往事如潮水般湧來,悉數在蘇南腦子翻湧,蘇南手指不停地抖,抖到沒有力氣去推開他……

近似絕望之際,蘇南只能求他,哀求他……

“那,你,你一個人回去好不好,讓我留在這裏好不好?我求求你了……求求你了,我根本幫不上你什麽,還會成為你的累贅,阿白,你就讓我留在這村子裏,好不好?……”蘇南腦袋埋在他胸口,抽抽噎噎地吸氣,如果不是被寧白抱在懷裏,她怕是當場便會腿軟倒在地上。

“事到如今,你覺得可能嗎?”寧白下巴支在她肩膀,說話間牙齒張開,在蘇南脖子留下了一個清晰的牙印,“發生這種事情後,你覺得我還會把你留在這裏嗎?”

“阿姐,我早便這麽想過,你生了這樣一張臉,我該將你鎖在籠子裏才是,免得你總是不聽話要跑,也免得總有不長眼的東西覬覦你……阿姐,你說是不是?”

說著,他的唇沿著蘇南的脖子舔舐而上,蘇南眼瞳裏滿是驚懼,在寧白快要親到她紅|腫不堪的唇時猛地側臉,躲開了。

寧白的唇擦過她臉頰,並未觸碰到那柔軟,眸光暗了一瞬。

“阿姐,我一直挺不明白的,為什麽你一直就不肯承認你是愛我的?”寧白擰眉輕笑,擡起她下巴,迫使蘇南與他對視,“難道你不記得那天晚上的事?我們睡了啊,你記得嗎,我們睡了。”

寧白死死盯著蘇南含水的雙眸,一字一句地說給她聽:“我吻你親你,你都沒有任何反抗,反而給了愉|悅的反應,甚至到後面,你還主動親了我,勾著我的脖子……”

“這些算什麽?”

下頜處一陣劇烈的疼痛,蘇南看著寧白那雙漆黑平靜的眸子,眼底無法控制地漫出水來,痛苦呢喃:“我不喜歡你……我不喜歡你,你不是他……也不可能是他,你放過我吧,求求你……”

寧白淡淡一笑,聲音輕而殘忍:“你喜歡他,便是喜歡我,你和他交|歡,便是和我交|歡,那個傻子就是我,自始至終都是我,阿姐,我早便說過,我們骨血相融,分不開的,到死你都別想離開我。”

說話間,他放開了蘇南,轉身去拾地上滾落的筍,將其一個個拾回簍子後,平靜提醒她:“阿姐,那晚的事,你也有份,我沒強迫你。”

“或者說,自始至終,你的反抗都近似於無,就算你還是文清安妻子時,那次在床榻上,你都帶著幾分順從和歡|愉。”

“你閉嘴……”一聽到文清安這三個字,蘇南倍覺難堪與羞愧,那些無法消解的痛苦和傷痕重又被寧白撕開。

此時天上又下起了蒙蒙細雨,冷風忽起,在風裏的蘇南單薄似紙,仿佛下一刻便會被風吹散。

“我求你,別說了。”蘇南求他,無力地求他,寧白……他太懂得怎麽去折磨她了,句句說出的話都堪比刀刃,割得她鮮血淋漓。

可她毫無辦法。

寧白沒再說話,手裏提著裝滿筍的簍子,腳踩大灘血跡,在細雨裏沈默看她。

蘇南察覺到他的目光,不自覺縮了縮身子。

像雛鳥一般瑟瑟發抖。

寧白瞇起眼睛,眼底的寒霜又重了幾分。

下一刻,哐的一聲,剛裝好筍的簍子又掉在了地上,筍滾落一地,蘇南聽著那咕嚕咕嚕的聲音猛地一驚,下意識用雙手抱住頭,一下蹲在了地上。

還在發抖。

寧白垂眸而視,指尖幾要摳進血肉裏。

他輕呵一口氣,擡腳欲要朝蘇南走去時,不遠處傳來陣陣疾奔的馬蹄聲,還有甲胄兵器聲。

寧白停住腳步,知道是軍隊來了。

本已死亡的四皇子卻在滄州聚集八萬大軍,意欲起兵謀反,他這位四哥不僅“死而覆生”,短時間內還能集齊八萬大軍東山再起,看來,這朝堂還分布著他的爪牙。

寧白眸光一沈,他一時心慈手軟,並未將四皇子一黨的朝臣株連處死,如今果真成了禍患。

“微臣參見陛下!”

“參加陛下!”

馬蹄聲由遠及近,小支軍隊到寧白不遠處停下,一年輕將領面相軒昂,勒住韁繩後利落下馬,朝寧白行禮。

“你們都起來吧,楊將軍。”寧白沈聲,眉目凜冽,即使是身著布衣,舉止間也滿是年輕帝王的威嚴和壓迫。

“陛下,臣接到陛下的書信立馬便趕來此地。”這位楊林楊將軍神情忐忑,他眼皮掀起,惶恐地瞥了眼這位年輕帝王,一副敢言又不敢言的糾結模樣。

“現在朝中大亂,叛軍已舉兵占領了滄州,陛下在此地許久,微臣望陛下能快快離開此地,主持大局……”

“朕知道了。”寧白淡淡幾字,瞥了眼還蹲在地上裝死的蘇南,緩緩道,“到了青城與大軍匯合後,派支軍隊送皇後回宮,其餘的都隨朕去滄州。”

楊林一聽,眉眼間俱是喜色,與副將對望兩眼,應道:“微臣遵命!”

“即刻出發前往青城。”寧白命令道,“天黑之前必須趕到。”

“是!”楊林恭敬應著,有些為難地看了蘇南一眼,特意提高了些音量,好叫蘇南聽到,不要讓他們這些臣子難做……

“馬車已準備好,路途遙遠,還請陛下和皇後娘娘上-馬-車——”

……

蘇南的確聽到了,那一聲聲皇後娘娘就像毒蛇一般往她耳朵裏鉆,蘇南每聽一聲,她便要跟著抖一次……

害怕的……

她實在不想面對這個事實,但對寧白更是無力反抗,更不用說還有軍隊圍著。

蘇南不知如何是好,此時也想不出任何逃脫的辦法,好像也無處可逃。

於是,她只好蹲在地上,雙手抱頭裝死,好似這樣蒙住自己的頭不看寧白,也能讓他看不到自己,能放過她……

自欺欺人,掩耳盜鈴……

蘇南一直未動裝死,周圍的氣氛尷尬又詭異,沒有人敢發出任何聲音。

寧白看著在那快蹲成蘑菇的蘇南不禁擰眉,須臾後,他長睫輕顫,眉眼成霜,大步走到了蘇南面前,也蹲下。

他微微靠近她耳側,薄唇輕啟,喑啞低沈的聲音若沙礫一般撓人——

“阿姐,你是要朕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親你,把你親的喘不過氣,你才會起來麽?”

蘇南一楞,雙手堵住耳朵,身子抖得更厲害了。

寧白闔了闔眼,繼續輕描淡寫道:“或是,要朕將這個村子的人通通殺光,阿姐才舍得跟朕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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